王志凱：促進民營經濟發展重在法治維護契約精神

司法部、國家發改委日前（2024年10月10日）發布了《民營經濟促進法》草案征求意見稿，希望在法律層面保障和促進民營經濟發展的公平機會。民營經濟就是市場經濟，市場經濟的本質就是遵守契約精神，促進民營經濟發展就在于契約精神的維護。維護契約精神是需要政府、社會和市場主體遵守市場法規和制度，需要我們將市場制度和法規的執行落到實處。

一是深入推進制度創新，讓契約精神成為社會堅守，保障民營經濟發展。我國發展到今天的驕人成就，得益于制度創新。制度創新帶來的中國發展，首先體現在民營經濟的發展，民營經濟創新發展的動力釋放，是真正的解放思想、實事求是，是樸素的契約精神堅守。民營經濟走的是市場化道路，尊重市場的契約精神，即便是溫州先前一貫的人格化交易，其人格實質也是一種對交易的擔保約定，也是體現“法治”保障民營經濟交易與發展的非正規化制度安排，其實質也是一種契約堅守，是遵守市場制度與規則的一種表現。

今天的民營企業發展仍然面臨一些困難。社會對于民營企業的平等市場地位尊重略顯不足，拖欠民企款項、違約毀約的不尊崇契約精神的現象時有發生……《民營經濟促進法》草案征求意見稿，對這些行徑有專門的條款進行規定和杜絕。

二是堅持推進法治建設，保障支持民營經濟發展的各種制度、政策落到實處。只有在法治上保證民營經濟的發展空間，平等看待各類市場經濟主體，不論宏微觀經濟情況的好壞，大家都同樣重視民營經濟；只有從法治上確保民營經濟的良好發展環境，這才能讓民營經濟有出路，讓中國經濟有活力。制度保障民營經濟發展，需要制度的建設，更需要制度的落實，這有賴于健全民營經濟發展的法治環境。

事實上，十八大以來，我們從中央到地方，出臺了很多支持和保護民營經濟發展的制度和法規，相繼出臺、發布了《促進民營經濟發展壯大的意見》《關于完善市場準入制度的意見》……但一直效果有限，一個主要原因是因為制度與法規的執行不到位，意見措施難以落到實處。這次司法部、國家發改委發布了《民營經濟促進法》草案征求意見稿，我們更應該將重心落在制度與法規的執行上，這也是法治維護市場經濟公正運行的題中之意。

三是堅持運用市場化手段，規范推進混合所有制改革。在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的引領下，黨中央、國務院不斷深化國有企業改革和優化民營經濟發展環境。2013年11月9日,十八屆三中全會頒布《中共中央關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提出了“積極發展混合所有制經濟”;2014年《政府工作報告》更進一步要“加快發展混合所有制經濟”。混合所有制改革可以使國有企業的資源優勢與民營企業的市場優勢相結合,發揮企業家的創新活力,盤活國企存量資產，做大中國經濟蛋糕。混合所有制改革能否取得成效，關鍵在于改革是否尊重市場規律，特別是運用市場化手段去規范推進混合所有制改革。市場化手段推進混改，其實質就是尊重市場規律、就是遵守契約精神，就是運用法治化手段促進民營經濟健康發展。

作者：王志凱 ?浙江大學經濟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浙江大學民營經濟研究中心副主任、研究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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